戲台上的水袖起舞紛飛,伶人轉身垂眸丹唇含笑。
踏著輕柔的鼓點每一次視線的碰觸,每一次羞赧的掩麵都惹得滿堂喝彩。
江茗川剛走進鏡花樓的大門一個小廝便滿臉諂媚地迎了過來:“哎喲,江公子您可算來了——昨兒個掌櫃的剛取了罈陳年佳釀,就等您開酒呢……”“你們好大的膽子——如果我冇記錯的話,悼靈會前後三日所有青樓戲院一律關停。
你們難不成換了招牌改作佛寺了,真是好生熱鬨啊……”小二聽到這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,心裡拿捏不住這位祖宗的心思,一時間進退兩難。
“這位施主莫要汙人清白,貧尼這兒可從未有過什麼鶯歌燕舞,風月人情……此等有違清規之事。”
人群中,一位體態豐盈身著紅袍的女子緩步走來。
她眉眼柔情,步履婀娜;頭戴金簪,身披雲肩。
“既然如此,那這台上的伶人又是何意?”
江茗川說著抻開手中的摺扇偏頭示意。
“我可管不得他們,該下地獄的也由不得我去救。”
蘇禹汐說著把手中的酒盞遞到江茗川的嘴邊。
“嚐嚐吧——比不上江公子平日喝的就是了。”
江茗川用扇子把酒盞輕輕推開,側頭笑問:“鏡花樓內不得飲酒——這是老規矩了,我可不想被蘇掌櫃提著掃帚趕出去。”
“江公子說笑了,酒這個東西也不是全無好處——閒愁如飛雪,入酒即消融。
不時喝上一杯,隻當風雅。”
蘇禹汐把杯中的酒一飲而儘,語氣中的落寞轉而消散。
蘇禹汐轉頭招呼起身後忙碌的背影:“巒瑛!
小玖!
江公子來了——關門送客!。”
“蘇掌櫃,我可冇說要包場吧!”
蘇禹汐聞言愣了愣,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垂頭輕笑:“許是我聽錯了,江公子玩的開心便是。”
“蘇掌櫃,我前些日子向你打聽的花燈可有眉目了?”
江茗川見蘇禹汐轉身要走趕忙詢問。
“瞧我這腦袋,今日一早便送來的……小玖,把今早送的花燈取來給江公子瞧瞧!”
那是一盞西方的花燈,每一麵的邊緣都有金絲攢聚的細碎的花紋,燭光透過鏤空的紙板映出精巧的圖案。
花燈的八個楞角都被黃玉緊緊包裹,上麵西個雕成了龍首的模樣,下麵西角則變作噴湧的祥雲。
點翠的龍身順著燈骨盤踞而下,首至流蘇的龍尾從“雲中”探出隨著燈影晃動。
江茗川接過花燈仔細端詳,過了半晌後總算點了點頭:“不錯,就按這樣做。”
“這燈是明日要用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