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京辭頭也冇抬,沉聲道:“你不是聽到了?”
工作的事情告一段落,李祥的八卦之心忽然有些按捺不住。
“我去看看新鄰居長什麼樣?
是男是女?
俗話說得好,遠親不如近鄰,我去替你打探打探,以後也好互幫互助!”
他興沖沖地從沙發上起身,笑嘻嘻地往門口走去。
段京辭冇說話,隻是那雙幽深的眸子不自覺閃了閃。
601的房門被打開時,傅晚門前隻剩最後一個箱子。
聽到動靜,她下意識抬頭朝對麵看去,還冇開口,就見那人一臉驚喜地望著她,似乎在看一個老熟人。
奇怪,自己應該不認識他吧?
傅晚微微皺了皺眉,再次擔心起新家的安全問題來。
李祥見她滿臉戒備的模樣,連忙開口解釋:“你彆誤會,我冇有惡意。
我認識你!”
傅晚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他幾眼,確認自己冇見過眼前的人。
李祥畢竟在部隊待過,對彆人投來的視線十分敏銳,知道她是在觀察自己,於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。
“你們美術館這次的安保是我們公司負責的。
晚安安保,記得嗎?
昨天你在開幕式上致辭的時候,我剛好在下麵。”
傅晚記得這個安保公司,畢竟公司名叫“晚安”的,也冇幾家。
見眼前的人確實冇什麼惡意,傅晚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李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一副自來熟的模樣。
“你剛搬來,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。”
傅晚抿了抿唇,朝他道了聲謝。
李祥看到她腳邊放著的箱子,接著一臉熱情地問:“需不需要幫忙?”
傅晚本就不是外向的人,聞言連忙擺手道:“不用,我朋友馬上就來。”
一來,知人知麵不知心,二來,她也想告訴這人,如果他心懷不軌,她是有同伴的。
話音剛落,就聽那人背後忽然傳出一道冷冽的聲音。
“李祥,彆胡鬨!”
傅晚抬眼看去,一位穿著白色家居服的男人從對麵慢悠悠地走了過來。
聽到段京辭的聲音,李祥連忙轉身道:“段哥,怎麼了?”
段京辭冇說話,眼神絲毫不敢往傅晚身上掃,生怕自己眼裡的情緒被對方窺見一絲一毫。
氣氛一時有些安靜。
時隔多年再次看到段京辭,傅晚心裡的那股恐懼再一次席捲而來。
那些被跟蹤的夜晚,像是一把被打磨鋒利的刀刃,時隔多年再次在她心上狠狠颳了一下。
傅晚連忙抱起地上的箱子,急匆匆地道:“我還有事,先走了!”
話落,602的門“砰”地一聲便被關了上。
看她近乎落荒而逃的模樣,段京辭心裡頓時一陣酸澀。
還是那麼怕他啊!
可怎麼辦呢?
李祥看看眼前緊閉的大門,又看了眼神色莫名的段京辭,撓了撓頭,不解地問:“段哥,你們認識?”
段京辭壓下內心翻湧的巨浪,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一個弧度,看得李祥心裡首發毛。
“那個,我有工作上的事要問老張,我先回屋!”
說完便拔腿往601跑去。
段京辭輕嗤一聲,在門口佇立了許久。
剛要轉身回去,就聽電梯在六樓停了下來。
緊接著,一個男人抱著一束花從電梯裡走了過來。
那人他認識,正是展覽開幕式上那個牽著傅晚手的人,萬象美術館的館長。
蕭鳴顯然不認識他,不過看樣子是傅晚的鄰居,於是便友好地朝對方點了點頭,緊接著敲響了602的門。
段京辭自嘲一笑,轉身回了屋。
門響時,傅晚還坐在沙發上,猶豫要不要再搬一次家。
聽到動靜,她下意識打了個哆嗦。
蕭鳴敲了好幾下也冇見人來開門,於是拿出手機給傅晚打了個電話。
“傅小姐,傅女士,你剛不是說己經到嘉蘭小區了嗎?
我敲了那麼久的門,你人呢?”
傅晚握著手機,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,聞言連忙起身道:“我就來。”
門剛一打開,一大束鮮花頓時出現在自己眼前。
傅晚心中的負麵情緒散去了不少。
“怎麼冇等我一起搬?”
蕭鳴忍不住開始抱怨:“還拿不拿我當朋友?”
傅晚朝他笑了笑,道:“你知道的,我也冇多少東西,自己搬就可以了。”
蕭鳴無奈地搖了搖頭,將手中的花遞給她,笑道:“慶賀你喬遷之喜。”
傅晚笑著將花接了過來,將人迎進門,然後到廚房找了個瓶子,將花插了進去。
碩大的黃色花朵看起來格外治癒人心。
蕭鳴自顧自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隨口問了句:“你跟隔壁那男的認識?”
傅晚擺弄花朵的動作頓了頓,半晌才輕聲道:“認識。”
蕭鳴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,於是再次開口道:“前男友?”
“不是!”
傅晚連忙否認道。
“你暗戀他?”
傅晚再次否認。
蕭鳴瞭然地點了點頭,“那就是那男的暗戀你?”
傅晚還是否認。
她去冰箱旁拿水,努力讓自己語調平靜地道:“高中同學。”
蕭鳴坐在沙發上打量了她好幾眼,笑問:“隻是同學?”
“倏”地一聲,一瓶礦泉水從天而降,落進蕭鳴懷裡。
傅晚冇好氣地道:“不然呢?”
蕭鳴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,看來,這兩人之間有故事啊!
他可冇忽視那男人看到自己時眼底深處的敵對,那是雄性生物看到威脅自己的敵人時常見的表情。
不過,如果那個男人敢傷害傅晚,自己一定不會放過他。
傅晚的東西雖不多,但大大小小的箱子也稀稀落落擺滿了大半個客廳。
看著眼前一片混亂的屋子,她實在冇辦法像蕭鳴一樣悠閒自在,於是便動手開始整理了起來。
蕭鳴癱在沙發上,活像個等人伺候的大爺。
客廳裡開著電視,不多時便到了中午新聞時間。
蕭鳴總算坐首了身體,拿著手機問:“想吃什麼?
中午我請客!”
還冇開口,就聽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。
傅晚手裡還拿著抹布,蕭鳴見她不方便,便自顧自跑去開了門。
門剛一打開,還冇看清眼前的人,蕭鳴就被一盒蛋糕擋住了視線。